律师的专业化分工与业务开拓的思考

    律师专业化已不是一个新话题，目前在行业内也不理想，所以该话题在很长的时期内并不过时。本人虽未达到理想的专业化程度，但一直为律师专业化而鼓噪、而努力。在所内年轻律师培训会上，本人曾将自己的思考与大家进行了专题交流，现予以整理，更系统表达自己的看法。个人认为，律师的专业化分工是法律服务市场的客观要求，也是律师自身健康发展的需要。作为律师，应一直为自己的专业化目标而努力。

　　首先，经济社会发展产生的大量区别于传统诉讼业务的专业化服务需求，客观上要求律师专业化。以金融市场发展为例，货币市场的发展，使银行业金融机构设置了多个业务部门（如公司部、个贷部、房地产部、国际业务部、投资银行部等等），产生多种专业服务需求；农村金融市场的改革，产生了多种金融和准金融机构；农村金融市场中间业务的发展，外资金融机构进入，金融机构业务拓展和业务创新，也都要求更专业化律师服务。资本市场的发展，使企业和个人直接投资、融资、理财的理念获得无限的延展，开辟了又一广阔的法律服务市场；证券经营机构业务开拓和创新、企业多层次市场融资体系的建立，使为证券公司、为企业服务成为重要的律师业务领域。期货市场、保险市场都面临大的发展，也需要相应法律服务。这些，没有专业化的知识体系和服务能力，仅限于传统的民商事诉讼知识和经验，是不可能适应的。另外，知识产权领域，涉外领域，公司改制重组、公司并购、公司法人治理及相关诉讼，公司破产、公司清算，基础建设包括房地产市场的发展，都要求专业化律师。

　　其次，大量民营企业的发展和国有企业的产权私有化，客户的要求的理性化，使传统律师不再适应市场要求。在律师选择上，民营企业更有理性；并且，国有企业也逐渐趋于理性化。要名律师大律师，渐趋于理性地寻找专业律师。要有关系的律师，渐趋于更多的注重律师的专业性。所以，沿袭传统律师成功之路，已不大适应目前发展状况；沿袭传统律师之路，走起来更难。对传统业务形成的名律师或大律师的盲目崇拜，可能会形成个人发展的桎梏。

　　第三，律师专业化分工是律师业包括律师自身健康发展的需要。基于以上原因，从客户需求和社会发展看，一无所长的律师绝对是不适应的，或者会逐渐不适应，尽管目前还是大量律师吃关系饭，或律师的大部分收入是吃的关系饭。吃关系饭会要求律师付诸维系和发展关系的代价，所付诸的成本和风险，与律师主要靠专业化实力和声名赢得信任的成本比较，孰轻孰重可自评价。即便是有一定名气的名律师或大律师，他业务做不过来，需要与年轻律师合作，一般也是基于你业务上靠得住，有一定专业能力，能解决一定专业问题。否则，你凭什么作为资本与其合作，专业上一无是处，什么事也做不来，仅靠你有时间和精力恐怕不行。所谓关系饭，其实也应理性分析，律师业务是由客户对律师的信任而产生的，其中包含对律师人格、能力、敬业精神的核心评价，专业上是否胜任的评价。所以律师专业化服务能力一直是律师获得信任、求得发展的核心因素。没有专业化，你对专业法律事务心里没底，你面对客户心虚，怕人家笑话，更怕给客户带来损失，给自己带来麻烦，心理不健康。没有专业化，你做起事务来处处难题，不能得心应手，会苦不堪言。

　　律师专业化的提倡已久，但律师专业化发展的程度仍很低，省内除个别律师成为某专业领域“专家型律师”或收入主要来源于该专业的法律服务外，其他律师甚至包括很有名气的律师，也不象大医院的专家而是象乡村门诊医生，头疼病脚疼病都治，只要什么业务挣钱，甚至为维系关系而不挣钱，什么样的业务都接。这和市场发展程度有关，也和司法环境或社会法治化程度有关，和文化传统有关。我们不断遇到这样的现象：一是不少熟悉的客户，他不一定交费，也不管你能不能做他业务，就相信你能做，你将业务交给更有时间、精力和专业能力的律师，他就不干，或者干脆你就得罪了他。为此，哪怕不收费，你不得不放弃专业或更感兴趣的东西，研究他的业务，做他的业务，即便是一个咨询，其实也是很耗费时间和精力的。二是目前非诉业务要求专业化程度较高，但河北省内客户对非诉业务，还未形成支付律师费习惯，或轻非诉重诉讼，总认为打官司才值得给你钱，非诉业务你就帮忙得了。其实客户不知道轻重，不知道律师作用，应在于日常提供非诉服务防止出现纠纷乃至诉讼等法律风险。三是有些客户认为只要有钱有关系就能摆平官司，有些法官根本不理解律师制度在司法体制中的作用，直接向当事人宣扬律师无用，甚至向当事人宣传“将钱给律师有什么用，还不如给我呢”，这是司法体制原因。四是我们的文化传统就是讲关系，讲人情，“关系就是生产力”，其实大量所谓关系并不是纯粹的感情或信任，背后常以交易为支撑。尽管如此，但是必须意识到，要从发展眼光看问题，年轻律师要有为的话，必须专业化！

　　目前大型综合型律师事务所更易于专业化分工。尽管已有个别小型律师事务所号称某专业律师事务所（但都未在名称中公开进行称谓），但根据目前法律服务市场发展情况，不存在依靠某一专业案源生存发展的情况，各律师事务所和律师的生存发展，需要依靠各方面的法律事务，都不拒绝来所的各种案源，也不主动放弃各类潜在案源的机遇。专业化与团队化是律师业健康发展之路和发展趋势。所以，在大型综合型律师事务所，由于律师可以根据兴趣爱好与相对的专业优势，进行案源与专业的团队合作、专业与专业的团队合作，所以在大型综合型律师事务所，更易发展专业化分工。另外，由于法律事务的复杂性，一个客户的服务需求或一项法律事务，往往涉及诸多法律关系和法律领域、技术领域，需要几方面专业的律师，所以规模较小，只做单一业务也是不适应客户需要的，从另一角度来说，小规模律师事务所很难达到较理想的专业化分工水平。由于规模较大，并且各专业有省内业界相对领头的律师，我所目前在专业化分工方面具有优势，也具有潜力，我所应培育出相应领域的专业团队，并在相应业务领域开拓出较广泛的市场――这依赖于律师自觉自愿的学习（自学和参加培训）、大力的宣传和相应领域不懈怠的开拓。

　　律师的专业化定位需要考虑诸多主客观因素，包括与目前个人生存需要等诸多因素结合起来。专业化定位是个很复杂的问题，尤其面临目前生存需要时。专业化定位要考虑诸多因素，不能单凭爱好和想当然。至少要考虑如下因素：1、原有专业法律知识基础；2、原有其他专业知识和经验基础，如外语基础、外贸工作基础、银行工作基础、基础社会专业工作经历；3、原有法律实践基础；4、已有的社会关系领域；5、本所专业案源来源情况等等。律师专业化还要求专业化的学习和业务开拓、个人宣传相结合。所以，建议参加一些专业培训，开拓眼界，建立知识结构，取得证明具有相关资历或资格的证书；建议与相关专业学会、协会、专业行政机构和人员建立联系；建议进行相关专业的个人宣传。

　　只要你定位和方向正确，持之以恒，不畏风雨，人生何愁没有价值！

　　律师专业化道路上，要处理好专业化方向与现实机遇的关系。在律师业务实践过程中，可能会有个别可遇而不可求的机遇，可能和你熟悉或努力的专业无关，要明白专业化的目的是什么――提高生存竞争能力，实现个人作为律师的价值或人生价值――机遇的客观性和偶然性不可忽视，一定要抓住，但是必须结合专业律师，如有如此，才能抓住、做好。

　　在专业化道路上，要处理好每一单业务和专业化目标的关系。做好每一单业务，但不忘记专业的学习和业务开拓。年轻律师有的是时间和精力，要把每一单业务做成精品，把每一单业务至少看成一次宣传和开拓机遇。任何一个业务的任何一个法律判断和事实判断，千万不要想当然，要搞实证主义。因为律师做业务想当然，而导致当事人损失，律师丧失客户和机遇的事比比皆是，仅举几例律师界发生过的教训：申请再审，不申请执行，使当事人丧失申请执行权利；想当然的依据行政机构登记出具法律意见书，导致巨额赔偿；想当然仅凭名称上的类同错误列被告主体，放弃要求真实的责任主体承担责任；想当然处理仲裁裁决申请执行的管辖问题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