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仍非开放社会

本周，中国政府两次提醒西方企业：中国向商业开放，但本身并非一个开放社会。谷歌(Google)与审查机构的斗争进入了一个新阶段。而力拓(Rio Tinto)驻华铁矿石销售主管胡士泰(Stern Hu)和三名同事则因涉嫌受贿在上海法庭接受审讯。

胡士泰已经认罪，这有助于解释中国政府为何对此案穷追不舍，也能够解释此前宣称本公司员工无罪的这家英澳矿商的态度。颇具讽刺意味的是，当胡士泰在中国商业之都面对公诉人之时，力拓首席执行官艾博年(Tom Albanese)正在向北京的精英们致敬。

对于胡士泰的认罪，我们应保持警醒。公诉人或许证据确凿。但胡士泰已被拘留了9个月，期间只能获得最低限度的法律代理。如果受贿和盗窃商业机密的罪名成立，他可能面临20多年的有期徒刑。为了减少刑期，他或许会愿意说任何话。

短期来看，此案给我们的教训或许是：中国可以做任何它想做的事，因为它的市场大到让西方无法漠视。力拓与中国的关系非但没有因此受损，反而有所改善。中国已经占到力拓24%的销售额。本月力拓和中铝(Chinalco)重新达成在几内亚合作开发铁矿石的计划。同样，有关中澳关系恶化的言论，也在蓬勃发展的贸易面前偃旗息鼓。

然而，北京方面——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力拓——努力将这起案件描述为一起平常的司法案件，就显得不那么诚恳。这四名力拓员工是在艰难的铁矿石价格谈判最白热化时被捕的。对于公诉人是根据政治指示行事的关切，中国政府没有去设法消除。被告所受指控方面的信息少之又少，外交人员也被禁止参与部分审讯过程。而公诉过程本应是完全公开的。

事实是，中国很多商业活动都是在法律上的灰色地带开展的，常常由腐败官员操控。这让所有市场参与者——无论是中国企业还是外资企业——随时面临遭受打压的危险。不妨去问一问兰世立。去年在与国有的中国国航(Air China)充满曲折的合并谈判期间，这位东星航空(East Star Airlines)的所有人消失在了中国的法律体系之中。眼下，北京方面这种专断的统治方式或许能够持续。但长远来看，这不仅有损外企利益，也会伤害到其本土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