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体思维降低个体智商?
如果你将一群高智商的人锁在一个房间里,然后交给他们一个简单的任务,那么结果会怎样呢?智商降低是结果之一。弗吉尼亚理工学院(Virginia Tech)和其他几个机构在冬季撰写、最终发表在《皇家学会》(Royal Society)刊物上的一项研究,试图探索人们在社会压力下如何思考。平均智商为126的研究对象,被分成解决问题的若干组,他们的工作受到评委的评判。于是一种强弱顺序就形成了。表现较差者的大脑中控制担忧情绪的部位反应非常活跃。大多数男性成为表现较优者,大多数女性成为表现较差者,但没有真正表现出色的。于是科学家得出这样的结论:“在小集体里,个体的认知能力有所下降,而如果个体感觉地位下降,这种效应就更明显。”换句话说,他们变蠢了。
这证实了一个常识。或许你可以通过降低“智能”与一个比较迟钝的人交流,但你无法创造自己并不具备的“智能”与一个更聪明的人交流。然而,这是很久以来科学家首次对群体思维给出负面评价。现在时兴群体思维。过去的一二十年,各方抛出很多事例,高度赞许“潮流效应”、“思维的集体意识”、以及“群体智慧”。那么这些是崭新的见解,还是一个正在消退的认知科学的趋势?
二者都是。确实是有某种叫做“集体智慧”的可衡量的东西。卡内基梅隆大学(Carnegie-Mellon university)、麻省理工学院(MIT)以及其他几所大学的科学家共同开展了有关“集体智慧”如何运行的一项有趣研究,并发表在两年前的《科学》(Science)杂志上。作者们首先描述“g”概念,即“一般智力”(general intelligence)。英国心理学家查尔斯•斯皮尔曼(Charles Spearman)于1904年提出了“g”,表明几乎所有的脑力劳动都是正相关的:如果你擅长于数学,那么你更有可能成为一位优秀的诗人。由于我们不觉得是“脑力劳动”的很多事都有一个智慧成分,因此如果你擅长于诗作,你更有可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士兵或者是运动员。
在斯皮尔曼那个时代,脑力天赋竟然如此不公平地在社会上得到分配的构想,让人们的公平感受挫,当今的公平主义者对此更加反感。一个世纪以来人们一直在试图揭穿“g”概念,但都以失败告终。因此,正如科学家们所表述的,这一不受欢迎的理念“堪称整个心理学领域被复制最多的结果”。因此,他们产生一个主意:如果他们找得到“g”的集体对应物:与所有任务都有相关性的群体智慧,那么他们可能会发现集体智慧。他们让一些小群体做了很多的思维测试,然后在电脑上玩国际跳棋。
他们发现的就是“g”的集体对应物。而且,集体智慧不仅仅是个体智慧的堆积。群体思维与群体平均智慧或者是该群体里智商最高成员的智慧之间的关联性并不大,而是与“群体成员的平均社会敏感度、讨论期间发言权的平均分配,以及女性的比例”有较大的关联度。说白了就是:聆听很有用。办公室里的“霸王”和废话连篇的“强人”不利于生产率。此外,性别的多样化也很有利。评价这项研究的一篇文章认为,这可能是因为妇女往往愿意承认自己“不懂”某些东西。
上述两个研究发现(一是存在集体智慧,二是群体协作会使个体略微迟钝一些)并不矛盾。一个人在服从于一个群体的时候,很可能会丧失一些思维能力,而无论这个群体能够取得什么样的成就。至于这种取舍是否值得,则取决于群体在做什么。如果说在20年之前存在了千百年的西方文化有什么象征意义,那就是它捍卫了群体中的个体。《李尔王》和《方法论》就是个体的杰作。“群体智慧”在最好的情况下创造了一些零售时尚,在最糟糕的情况下则带来“焚书”和大屠杀之类的暴行。
当今这个时代自认为有所不同,它的标志是市场的一体化,以及联网和销售的创新。群体来源的维基百科(Wikipedia)(虽有缺陷,但速度快,而且免费)使《大英百科全书》这样的纸质百科全书(权威、劳动强度大、昂贵)业务难以生存。如今没有人有时间去阅读《李尔王》,更不用说去写了。谁能引发一场零售时尚,谁就是天才。事实上,人群的智慧也许只不过是零售业古老智慧的更新版:就人群的需求而言,人群是无所不知的。
本文作者是《旗帜周刊》高级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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