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表“好货”的标准正在变化

巴塞尔钟表展正式开幕的首日上午，碰到的第一个圈内熟人是执掌斯沃琪中国的陈素贞女士，谈及感觉人流不算密集，她笑着说第一天总是如此，接下来的三天里人会一天比一天多。事实也确实如此，每天晚上六点以后，整个巴塞尔展馆门前黑压压的人群依然多到“搅不动”的地步，不得不叹服老资格的钟表人对于市场的精准把握。然而，在人流照旧汹涌之中，明眼人不难看出，时下的瑞士制表业正处于深度调整当中。

吸引人们年复一年来到巴塞尔的理由其实没有其它的秘辛——货好是唯一的硬道理，只不过不同时期人们眼里的好货是绝对不同的。具体到今年来说，就是2010年前后那些高复杂、审美怪异的腕上“装置艺术”几乎销声匿迹，眼下流行的是实用化的古典风格与经典设计的小变化，换盘、换带、换功能——所谓“小改款”大行其道，而且深深地吸引了所有爱表人的心。以一贯最受业内瞩目的两大著名品牌为例：劳力士的蚝式系列入门款Air-king新出了一个有着黄色皇冠加绿色指针的新品，虽然布满盘面的阿拉伯数字难言漂亮，但其色彩加上防磁的机芯以及入门的售价赢得了批发商与许多买家的好评。做工更加精致的百达翡丽5930以世界时与计时功能的叠加，以及手工机刻的盘面，更被许多人推为最值得买的新品。此外，代表潮流的“爆款”还不应该忽略老少皆宜的性价比之王天梭——其诸多新款竟然一时难以说清楚，主打入门表迷的帝舵Black Bay青铜表，以及受高端买家青睐的爱马仕、香奈儿的限量艺术款。应该说，类似的变化——在设计上出新，在功能上叠加，同时保持经典款式的精髓，或者以艺术家与限量来强化价值，是吸引人们关注的最大卖点，也是留住买家的最佳手段。但实惠的售价，才是其上市后能够畅销的保障，所以今年各款新品都有相对较高的性价比，让人看了就心动。

不过，稍微不那么安全一点，说起那些热门之外更加值得多看一眼的东西，就相对寥寥。我个人留意的个性款式包括芝柏的Laureato限量表——理由是它代表着1970年代的时尚，至少到目前为止1970年代风格被认为总体上乏善可陈，而且产品质量一般都不太稳定，但仔细想一下如今在运动表与设计领域1970年代还真是不可或缺的起点，为延续至今的时尚贡献颇多。还有来自中国的著名收藏家极力推荐的男士正装款萧邦LUC XPS1860超薄小三针，这是纪念LUC系列推出20周年限量款，同样代表了1990年代的优雅，比较一下短短的20年内人们的审美有多大的变化啊，再思考一下或许更准确地说应该是20年来人们生活状态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里，其实又涉及到一个以什么样的标准选择“好货”的问题。从销售商或者某些藏家的角度看自然是那些众望所归的热门款式，但去除掉炒作因素与再售价值的预期，那些曾经在历史上留下了非凡的印记、或者注定将引领新潮流的创新款式也应该给予足够的关注。在眼下这个创新能力缺乏的大背景下，回望过去就成了比较容易的选择——今年复刻版之多，产品之精美，价格之实惠都远在往年之上，反映出厂家颇为矛盾的心理——权把复古当作个性来大力推广吧。相反，一系列采用了硅游丝之类创新材质批量化制造，或者拥有智能化新机芯的新产品，公司往往语焉不详，显示出人们对于这一方面没有什么特别的把握。至少今年的巴塞尔，我没有看到在新技术方面特别昭示未来所向、让人眼前一亮的新东西，恐怕今后的几年也会是如此吧——这是个人的预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