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疾走，不如结伴远行——香港律所与内地律所联营

 

　　非洲有一句谚语是这样的：“若要走得快，独自前行；若要走得远，结伴同行。”我认为这句话很能够代表柯伍陈律师事务所的理念。

 

　　2013年5月，柯伍陈律师事务所刚刚庆祝了成立20周年，并同时举行与中国内地中豪律师集团联营的仪式。当晚我们的主礼嘉宾——律政司司长在致辞中，肯定了联营的方向。一位律师朋友知道我们的联营计划后，只送上一句话：“祝您好运！”朋友的反应不难理解，毕竟在香港，与内地律师事务所联营不太常见。至2013年10月，在香港813家律师事务所之中，只有32家与内地律师事务所联营，还占不到4%。

 

　　为什么律所联营是这么罕见的事情？这要从香港律所的生态环境说起。

 

　　独自前行的年代

 

　　上世纪80年代，香港的经济持续蓬勃发展，特别是物业市场。律师办理物业买卖交易可以赚取非常丰厚的利润，所以很多本地律师都选择成为物业买卖律师。而当你不用倚靠别人的技能，凭自己的执业范畴就能够致富时，你就没有与别人合作的动力，所以造成香港的本地律所规模一直比较小。而且，香港律所的运作方式大都只是律师们共享同一个办公室，自己做自己的工作，谈不上很多的合作。有一位资深律师曾经对我说，香港本地律所对于宣传律所品牌大多没有兴趣，因为在一般本地律所的经营模式下，律师什么都不管，只要埋首办理自己的案件，反而能够赚到更多收入，所以律师没有需要、也没有意愿处理其他事情。例如你的律所叫做“陈李律师事务所”，陈律师和李律师都会很注重对客户宣传他们本人，所以会有“陈律师”品牌和“李律师”品牌，但却没有“陈李律师事务所”的品牌。而且陈律师和李律师随时可以转到其他律所去执业，因为客户认识的是他们本人，而不是那家律所。这种现象有个名称，叫做“我的客户综合症”，是一种妨碍合作的病症。

 

　　另一方面，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不少大型的国际律所持续进驻香港，他们所提供的法律服务，是很多本地律所不能够或不愿意提供的，填补了香港法律业界的空隙。因此香港很多高端的法律服务，都是由国际律所提供的。虽然香港的经济发展蓬勃，但本地律所并没有乘势同步成长，不少本地律所至今仍维持小规模运作。近年香港单人执业的律所和2至5名合伙人组成的律所，分别仍维持在整体律所数目的四成以上。

 

　　20年后的今天，香港以至全球的经济环境急速变化，物业市场受到很多因素影响而波动或发展放缓，客户的需求也变得更加复杂，可能同时需要不同范畴的法律服务，才能解决他们的问题。律师和律所如果只办理单一业务，这种经营模式很难再符合市场的需要，也吸引不了大客户。

 

　　更远大的目光

 

　　从一开始我们就很清楚，柯伍陈律师事务所不应走这种各自为政的经营模式。 

 

　　我们自从1992年成立以来，一直很重视团队精神：就是说，我们的律师和员工不仅仅是共享同一办公室的一伙人，而是一个团队、一个整体，结合众人不同的专业知识，去提高和扩大我们处理个案的能力和范畴，提供客户需要的服务。

 

　　为建立这种团队精神，我们首先从最基本的薪金制度入手。香港为数不少的律所，不是一人经营就是采用“分成制”，即是说每个律师从自己的案件赚到的利润，自己可分得一个不少的分成比例，所以造成律师们各自为政。但是我们很早已开始实行“公司制”，每个律师都享有市场薪金，而他们要为律所整体的盈利共同努力，达标以后才有红利。实行这个模式，有利于我们招揽不同方面的法律人才，减少人事变动，长期维持不同法律范畴的业务，能够为大型客户提供高端的综合法律服务。

 

　　经过2008年金融海啸后，香港的经营环境更加严峻，我们就更重视这种团队合作的营运模式。同时，我们也加入了全球中型会计及律师事务所网络“MSI Global Alliance”，积极地迎合国际市场，开拓更多客户。事实证明，这种经营策略取得了可观的成效。

 

　　目前，我们在香港的事务所拥有超过 100 名具备法律资格的律师及支持团队，是一间全方位的律师事务所，服务范围涵盖了各个法律服务领域。

 

　　重建品牌和价值宣言

 

　　在2010年初，柯伍陈律师事务所完成了一个本地律所较少推行的项目，就是聘请公关公司为我们重新设计企业品牌形象。我们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从律所的标志、网站、信笺、名片等都重新设计；又采用新的企业颜色和风格，翻新了位于中环核心商业区的办事处，并将我们的核心价值观重新整理成为“ICES”──诚信 （Integrity）、合作 （Collaboration）、卓越 (Excellence) 和解决方案 （Solutions），令客户对我们有一个完整、统一的全新印象。我们要让价值观体现于每项工作之中：“诚信”就是信守承诺，体现道德原则；“合作”就是让拥有不同才华的人团结一致，为客户服务；“卓越”是透过自律和苦干，不断在专业上追求尽善尽美；而“解决方案”就是最终要为客户带来的成果。

 

　　这一连串的品牌项目建立在香港法律界比较少见。为隆重其事，我们在所有项目完成后举行了酒会，邀请法律业界的友好和客户同来见证。另外，我们也举办了企业品牌和团队培训日，让全体员工更了解我们的理念，并通过定期举办联谊活动，深化同事间的互信和默契，增强员工对律所的归属感。

 

　　壮大实力

 

　　来到二十一世纪，经济奇迹的年代已成过去，要继续生存，便需要加倍地努力。随着香港继续发展，我们现在有更大的目标市场，那就是大中华地区。我们面对的问题是：打算继续只服务本地市场，还是已做好准备，愿意把握这个千载难逢的发展机会？

 

　　对我们来说，答案是相当明确的。过去业界选择以小规模而松散的模式经营，但没有必要墨守成规。我们绝对可以、而且应该紧随香港的发展步伐，在高端法律服务领域与外国律所看齐，打造香港人的本地大型律所。我们是时候走出香港，面向世界。

 

　　所以我们决定要在内地寻找一家合适的律所联营，以壮大实力。经过一年多的寻觅和协商，我们很高兴找到了对于法律行业发展与我们拥有共同理念和愿景的中豪律师集团，并于今年1月组成联营。联营后，我们共有230多名律师及专业人员，能够为国内和外国的客户提供更全面、更优质的法律服务。

 

　　柯伍陈律师事务所目前的8位合伙人，在不同范畴各有突出的优势，还有一支优秀的专业法律团队，合共约50名执业律师及专业人员，不少资深律师都拥有超过15年执业经验，并拥有法律博士或硕士学位和不同的专业资格，而所有律师在执业初期均经过严格训练，以确保服务达到高度专业水平，共同为不同行业的大型客户服务，满足客户不同的法律需求。

 

　　未来愿景

 

　　凡此种种，都反映了柯伍陈律师事务所的自我期许。我们深信，在法律发展的道路上我们将会走得更远，为法律业界以至社会整体带来正面的影响。往后的日子，我们律所所有人员将会上下一心，努力走向我们的目标。即使我们未必能够改写香港法律界发展的历史，我们亦期望香港法律界不会忘记柯伍陈律师事务所对行业曾经所做出的一番努力及诚意。